作孽作孽!
解佩兮此刻飞奔在回鸾玉宫的路上,怕得要死。
她哪里知道揽尘什么时候回来,她根本就不想知道揽尘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是路上听人说灵尊今日回了上极,她恐怕还在观时殿缠着那里的仙子姐姐给她讲故事……
脑袋空空挂了一个灵尊徒弟的号,两手空空住进了灵尊的鸾玉宫里,鸾玉宫也殿阁空空…
灵尊不在,她倒是乐得自在,整日东跑西逛,今日在红线仙那里编会儿花绳,明日和承启打赌喝酒,醉得在琼酝司里抱着酒坛不撒手,后日又跑到下极回倾见那里插一满脑袋的花……
谅那些仙子不敢开罪她,带着福年作威作福,好不威风,竟觉得比在朔谟更有意思…
这下好了,治她的人回来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福年!让你看着师父的呀!”
瞧瞧,怪起福年来了。
福年一个小小灵兽,莫名其妙!
她是忆安殿下从天姥山上逮住的一只小雪貂,看着模样乖巧,送了妹妹当生辰礼,哪想到化作人样之后除了模样便再无一样长处,蠢得出奇,干了不知道多少破烂事儿,佩兮又偏爱模样乖巧的,从不拿她当下人教养,养得一副不畏主的性子,又不好打发了她…便当个摆件放着,陪陪佩兮便罢,也不指望着干些什么正经事。
这会儿,晓得师父回来,竟还挑起福年的错处来,这是给福年她气得没地说理,鼓起腮帮就开始骂道,
“什么浑话!解佩兮你还赖上我了?不是你要出来的嘛?你师父回来见不着你要罚你的人这话未必我没提醒过你?早知道就不到这破烂地来了,省得受你的气!”
“嘿?你还不愿来?我还不愿叫你呢!看你在宫里憋不憋屈死!”
“你才憋屈!”
“你憋屈!”
“你憋屈!”
“…”
“打住!”
承启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出来,听着这两个姑娘吵嘴就头疼。
“吵些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徒弟是揽尘白捡来的,又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有什么好急的,她怕是都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住在她宫里…”
“什么?不知道我住那?!那我不就完了嘛!师父那个性子,嚇死个人,若是知道我占了她的地方,扰她清净,这不得罚死我啊!司务明明说了会跟她说的呀…”
她更急了,登时就要跳脚。
承启看着解佩兮急得眼眶都红了,不禁有些好笑,摸了摸鼻尖,也正色起来,
“罢了罢了,我刚从揽尘那边过来,她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没准不会为难你。”
解佩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承启的胳膊,
“真的?你可别诓我,你快跟我讲讲,师父都说什么了?”
承启如临大敌,没成想这小帝姬手劲大得出奇,掰开她的手急忙道,
“哎哟祖宗诶你轻点儿!”
疼得他呲牙咧嘴,揉了半天又回他,
“她能说什么,不过是问了些上极近来的琐事,我瞧着她神色温和,想来是这一趟外出颇为顺利。”
解佩兮稍稍松了口气,
“那……那她有没有问起我?”
“这倒是没有。”
承启实话实说,见解佩兮脸色又白了几分,赶忙安慰道,
“诶诶诶,这不恰好说明她没把你放心上嘛!想来是不会怪你不好好待着练功到处跑的…”
解佩兮听了这话,下意识想松一口气,却又觉得憋屈,
“什么叫没把我放心上,你会不会说话…”
话说的没底气,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白捡来的师父不会对自己上心,可就是别扭,不好拿承启撒气,气红了脸却说不出一句话,抬脚就要往鸾玉宫跑。
福年在后面哼了一声,
“急什么!你还不如不去,说不定人家就把你忘了!”
解佩兮充耳不闻,一路小跑回到鸾玉宫,却在宫门口生生刹住了脚步。
她站在那里,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迈进门。
殿内一片寂静,解佩兮蹑手蹑脚地往里走,心里默默想着见到师父该说些什么。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你是不是不愿住在本尊这里?”
解佩兮浑身一僵,
“师……师父,我…我我没有啊…”
揽尘从内室走了出来,目光落在解佩兮身上,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解佩兮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那目光像是两道利箭,直直穿透了自己。
“承启说,你住进这里后整日往外跑,”
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