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问暮出门,刚好遇见刚洗完澡的蒋瑞。
梁问暮走过去:“我想加入你们。”
蒋瑞盯着梁问暮,不加掩饰地审视着他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
梁问暮完全不怕,直面蒋瑞审视着他的目光。
两个气场强大、危险等级同为S+,身高都达到一米九的男人一同站在这条走廊中,气氛还有些剑拔弩张。
住在405的一个姑娘看到这个画面,吓得都不敢出来了,只是将门悄悄开了一条缝,往这边探头探脑的。
蒋瑞当然发现了这个偷听者,他不废话,掏出枪指向那个姑娘,扣动扳机。
那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她脚边的地板就被子弹打穿了一个洞!
蒋瑞甚至都没有把目光投向她那边分毫。
偷听他们说话的那个女孩子虽然吓得不轻,但她毕竟机灵,立马就把门关上了,不敢偷听他们说话。
“啧,”梁问暮轻笑,“蒋先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过去怜一个?”蒋瑞朝那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不了,毕竟我还在追人呢。”梁问暮摆摆手。
蒋瑞把枪口抵在梁问暮眉心,挑眉:“你是为什么要加入?”
“为了沈译,”梁问暮即使是被枪指着,也丝毫不慌,气势没落下一点,还不慌不忙地取出剑抵在蒋瑞脖子上,“我相信他的判断,他不会跟着一群会损害他人利益的人,所以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都请带上我,我要确保沈译的安全。”
“是吗?可是我听他说过,你以前似乎对他做了些不太好的事,以至于他有些抗拒你。”蒋瑞道。
梁问暮无奈:“确实是有那么一件事,可当时年轻不懂事,不懂用正确的方式挽留自己爱的人,现在很后悔,我不会让类似的事情继续发生。”
“呵,你这话真的很像是渣男的标准发言。”蒋瑞冷笑。
梁问暮:“……敢问蒋先生之前经历过什么?”
蒋瑞:“……”好了,跑偏了。
蒋瑞把偏到南半球的话题给拉回来:“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骗子说的话吗?”
随后,蒋瑞又说道:“我不信你当时没有看出来我们快脱险了。沈译没看出来很正常,毕竟从明面上来看,我们之间还是势均力敌的状态。”
“而你身为危险等级S+级的实验者,肯定有一定实力,我不信你真的没有看出来替身已经很艰难的处境。”
“而且根据经验来看,我们刚刚最大的危险其实是刚落入水中的那一刻,而不是后面,最大的危险已经过去,剩下的已经不能算是很危险了。再打一会儿,我们就可以脱险。”
“你利用他对我们的担心,骗了他一个吻,你还说你不是骗子?”
梁问暮笑了下:“我很守信的,要是他不亲我,我是真的不会出手。而且我出手了,你们能更快脱离险境,这不更好吗?”
“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守信,以及,给别人留余地,”梁问暮微微欠身,“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真不愧是梁总,”蒋瑞收起武器,“如果不是沈译跟你说过,你应该不会来找我。”
“沈译自己都觉得没关系,我跟你又不是敌人,能多一个人我还高兴。”
“你把联系方式给我,除了这个梦境我再跟你解释现在的情况以及我们将要做的事。”
梁问暮也把剑收好,向蒋瑞伸出手,浅笑道:“合作愉快。”
蒋瑞抬手握上去:“梁先生,合作愉快。”
接着,二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你的道具呢?”蒋瑞问。
梁问暮装傻:“什么道具?”
“就是认人的那个,”蒋瑞道,“你别跟我装蒜。我跟我们组织的人共同生活这么久了,我都认不出来,你根本就不熟悉我们组织的人,但你一下就认出来真人和替身了,你敢说你没有道具?”
“我猜猜,是你的那副眼镜吧?”
“哦,我送他了。”梁问暮道。
“嗯,”蒋瑞道,“我们在州城,你要方便的话可以过来,不想过来也行。”
“正好,我要去州城分公司实地考察,大概要在那里呆个一两年,我可以带着女儿去州城住,约个时间碰面吧。”梁问暮点头。
这时,他们队里其余人也陆陆续续从房间里出来了。
廖期良皱眉:“毕越呢?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人?”
廖芨霜插话:“哥,他没那么容易死的,你那么担心他做什么?”
廖期良冷静的反驳:“我没有担心他。”
只是他耳尖红了点。
蒋瑞看着廖期良耳尖上的一点红,心中叹息。
完了完了,这颗白菜估计真的要被拱走了。
在经历被调戏事件之后,廖期良对毕越的态度就有些微妙,算不上喜欢,但一定不是讨厌。
廖期良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还把他逗得害羞了,别说毕越对他感兴趣,廖期良说不定也对毕越感兴趣。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还是会被吸引。
要不是毕越,蒋瑞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看不到廖期良脸上出现这么接地气的表情。
毕竟廖期良平时表现得真的太像一个高冷小仙男了。
“小家伙,你挺狠心啊,自己舍友消失一早上了也不去找找。”毕越带笑的声音从廖期良身后——也就是楼梯口的方向响起,接着,廖期良就感觉自己的耳尖被捏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廖期良听错了,毕越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虚弱。
“天,毕越,你刚刚去了哪里?”南新的声音响起。
廖期良回头,看到毕越脸色苍白地靠在楼梯口旁的墙壁上,大半个身子都是血,浸了血的衣服粘在他身上,他长到肩膀的发丝也都被血粘成一绺一绺的,好不狼狈。
廖期良愣愣的,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大家都能看出来,廖期良似乎是有点被吓到了,还出现了慌乱的情况。
南新凑到蒋瑞旁边,跟他咬耳朵:“……期良怎么回事?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慌乱。而且他也没有这么容易被吓到吧?”
蒋瑞摇摇头,垂眸看着南新,低声道:“我感觉他就没怕过,惊吓是意料之外,慌乱更是。”
“他十五岁就跟着我了,我从来没见过他慌乱的样子,他干什么都是胸有成竹的。”
“我还去看过他的辩论比赛,他站在那么多人的舞台上面跟别人辩论,全程都很冷静,没有一点怯场。”
南新看着蒋瑞,揶揄道:“蒋瑞,你真的准备好当爸了吗?”
蒋瑞:“……重申一遍,他十五岁就跟着我了,而且他父母双亡,还有个妹妹,他的养父母又不在他身边,他刚开始都不怎么说话,我还以为他自闭症你懂吗?没办法,我这是第一次带青春期少男,他上高中还是我接送的。我没让他住校,每天晚上八点到九点是谈心时间,强制性的。”
“青春期少男嘛,我要多听听他的发言,你说是不是?”
南新:“……”
南新:“噗嗤。”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南新听蒋瑞这么说,就感觉好笑。
他能想象到廖期良油盐不进就是不说话的模样,也能想象到蒋瑞面对青春期少男的头疼模样。
别说,当时蒋瑞也才多少岁啊?23吧?没比廖期良大多少,却要提前感受带儿子的感觉。
想想23岁的蒋瑞为照顾15岁的廖期良而头疼,说不定半夜起来还翻过青少年心理方面的书。
真的……太可爱了!
南新还在想象的时候,蒋瑞又开口了。
“来,让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我从来没有见他慌乱过,”蒋瑞道,然后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补了一句,“哦,现在见到了。”
南新指了下廖期良:“那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