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来瞎过去十年里竟然多次贩卖十岁以下的稚童,甚至还参与过掠卖、诱卖孩童。
这罪责可不轻,来瞎毫无疑问地被判斩立决,他非法和卖的孩童也都纷纷回了家,其中就包括那个龙凤胎女孩。
只是肖齐和许清扬还没高兴几天,就听说那女孩儿又被母亲送去别人家当童养媳了。
肖齐只觉可悲,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来源,无非“吃穿”二字。
也正是从此刻起,肖齐便打定主意,要教附近的村民如何自制有机肥,以及如何科学护理农田。
有利集体这样的大道理暂且先不讲,能让村民们的饭桌上多吃几顿饭菜也是好的。
说干就干,肖齐便借许老二的口向外放话,愿意认真学习如何把菜种好的人晡时干完活就来许家门前的大空地集合。
得到消息后,第一日来的人倒是不少。
大家伙儿嘻嘻哈哈,一个劲儿地朝许老二道谢,赞他不藏私。
许老二不敢受他们的称赞,绷着脸装哑巴,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进屋去叫肖齐。
等看到是教他们的是肖齐这个看上去不经世事的少年时,本来还兴高采烈的人,一个个脸色都沉了下去。
有几个暴脾气的直接质问道:“许老二,你不想叫我们学就直说,没必要找个人来糊弄我们!”
“就是,你看他那样儿,才多大啊?吃过的盐还没我种过的菜多,他能教我们啥呀?”
“亏我们还说你不藏私呢,浪费时间,走了走了!”
七言八语哗然之下,一个个尽兴而来,扫兴而去。最后只剩下三个跟许老二关系比较好的人,抹不开面子不好直接走。
“那个…老二啊,要不我们……”他们尴尬极了,也想一走了之,便跟许老二打起了商量:“今天活多,要不我们下次再来?”
许老二见人走了一大半,留下来的几个都是自己看得顺眼的,心情一下子就变舒畅起来,倒也不纠结藏不藏私的那点子事儿了。
听出他们的话外音,许老二连忙把人拉住:“诶,活啥时候都能做,我这表弟是个能干的,你们先听听,绝对不亏!”
许老二都这么说了,那几人便只好留下来,只是从一开始的认真,变成纯粹看玩笑的心态了。
肖齐倒也不恼,反正教十个跟教三个对他而言没什么区别。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用通俗易懂的话语来解释种植的原理。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七天以后,仅剩的那三人中也有两人推辞不来了,最后一直留下来的竟然是赵叔。
一想到自己刚穿越过来偷赵叔家衣服穿,被他打得像老鼠一样窜,肖齐还颇觉不自在。三个人在时还好,他只要不盯着赵叔瞧就行,现在只剩下赵叔一个人,不盯是不行了。
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肖齐还真就豁出去那张脸皮了,脸不红心不跳地给他演示如何收集有机肥的原料,如何磨碎骨粉等一系列步骤。
赵叔也表现得跟啥事也没发生过一样,遇到不懂的还会请教:“小兄弟,你说的骨粉是啥动物骨头都行么?”
“那倒不是,主要是牛骨和猪骨…”
“牛骨和猪骨太贵了,能不能换其他的?”
“当然可以…”
肖齐觉得如果是在现代,赵叔一定是班级里的尖子生,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种。而且这尖子生不仅自己学,还拖家带口,把自己儿子也叫了来:“石头,你好好跟师父学学。”
赵石头比肖齐没小几岁,个头也差的不多,一口一个师父,叫起来毫无负担。
……
下午未时,黄溪村。
杨氏已经走了两个时辰的路,热得不行。她用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抬头打量着周围的房屋。
心中默念着地址,她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杨氏敲了敲门,不一会儿的功夫,从里头出来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妇人。这妇人看着很是疲惫的样子,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休息不够。
杨氏一喜:“你是长巧她二堂嫂吗?”
妇人皱眉:“你来做什么的?”
杨氏看妇人一脸警惕的模样,急道:“我来此,是想问你相公是从何时起失去消息的?”
妇人闻言面带不善,大概是把杨氏当成了自己男人在外头的相好。她冷呵一声,刚要把门关上,却被杨氏生生用手抵住门框。
杨氏被门夹了手却不呼痛,桃花似的眼睛里满是泪珠:“我是红枫村许家老三的娘子,你我的相公可能是同一时间失去消息的!”
妇人一怔,脸带茫然,良久才回神。她侧过身:“进来说吧。”